系列總銷量突破5,000,000冊東川篤哉自身最愛作品,沒有之一!鯉之漥學園偵探社,正宗續集強勢回歸!歹勢啦──大家的青春,連載十年,鯉之漥偵探社員們,終於齊聚。
偵探社VS推理小說研究會 推理美少女宿敵出現!田徑社VS籃球社 男子漢的硬派對決!攝影社x科學社x非科學社x網球社x壘球社x美國文化研究社x氣象觀測社x電影社x話劇社青春無敵的熱血盛典,全體社員們集合!
傳說鯉之漥高中,在秋季有三個重要盛典:第一個是體育祭,第二個是學園祭,第三個聽霧之峰涼說還在想。
籃球社與田徑社的恩怨,將在首先登場的體育祭展開男子漢的騎馬打戰之爭!接著開辦的鯉之窪學園的秋季學園祭,偵探社員睽違已久聚在一起擺攤賣大阪燒的時候,偵探社副社長霧之峰涼受邀參加一項神秘事件。這是由偵探社的宿敵──推理小說研究會主辦,下戰帖的人叫大金潤潤。同為推理美少女的她設計了一個推理遊戲,架構出密室事件對霧之峰發出推理能力的挑戰,賭上「偵探社」與「推理小說研究會」尊嚴的戰爭,究竟誰勝誰負──等一下!關於密室事件有人要抱怨……
屍體A赤坂同學表示:妳來試一次就知道了,妳瞭解扮演本格推理的屍體有多麼悲哀嗎?目擊者B倉橋同學表示:不要再嫌棄了,拜託快點調查我啦,你們知道我在這裡站多久了嗎,為了扮演好目擊者的角色……
張渝歌 專文導讀 寵物先生 噴淚推薦
系列總銷量突破5,000,000冊東川篤哉自身最愛作品,沒有之一!鯉之漥學園偵探社,正宗續集強勢回歸!歹勢啦──大家的青春,連載十年,鯉之漥偵探社員們,終於齊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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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鯉之漥高中,在秋季有三個重要盛典:第一個是體育祭,第二個是學園祭,第三個聽霧之峰涼說還在想。
籃球社與田徑社的恩怨,將在首先登場的體育祭展開男子漢的騎馬打戰之爭!接著開辦的鯉之窪學園的秋季學園祭,偵探社員睽違已久聚在一起擺攤賣大阪燒的時候,偵探社副社長霧之峰涼受邀參加一項神秘事件。這是由偵探社的宿敵──推理小說研究會主辦,下戰帖的人叫大金潤潤。同為推理美少女的她設計了一個推理遊戲,架構出密室事件對霧之峰發出推理能力的挑戰,賭上「偵探社」與「推理小說研究會」尊嚴的戰爭,究竟誰勝誰負──等一下!關於密室事件有人要抱怨……
屍體A赤坂同學表示:妳來試一次就知道了,妳瞭解扮演本格推理的屍體有多麼悲哀嗎?目擊者B倉橋同學表示:不要再嫌棄了,拜託快點調查我啦,你們知道我在這裡站多久了嗎,為了扮演好目擊者的角色……
張渝歌 專文導讀 寵物先生 噴淚推薦 東川篤哉生於廣島縣尾道市。岡山大學法學院畢業。
一九九六年於鮎川哲也所編的《本格推理8》首度發表作品〈半途而廢的密室〉。
二○○二年長篇小說《密室鑰匙借給你》獲選KAPPANOVELS發掘新人計畫「Kappa-One」,正式出道。二○一一年以《推理要在晚餐後》成為年度最暢銷作家。 其作品風格在幽默滿點之餘,本格解謎成份卻又十分夠味,主要有「烏賊川市」以及「鯉之窪學園偵探社」、「推理要在晚餐後」、「蠻憨女偵探事件簿」系列,另有《館島》、《再也不綁架了》等獨立作品。鄭舜瓏輔仁大學日文系、台灣大學日文研究所畢,主修日本近現代文學。
日本福岡大學交換學生一年。曾任碧湖劇場日文導覽人員、版權代理公司日文版權業務。平時喜歡耽溺於故事、文字、和音樂中。譯有多部東川篤哉暢銷作品《請勿在此丟棄屍體》、《放學後再推理》、《殺意必定三度降臨》 推理界的頑皮豹─東川篤哉文/張渝歌
悠哉的青春時代
如果東野圭吾是個不幸的作家,那麼東川篤哉可說是真正嚐過悲慘生活的幽默大師。迥異於同為廣島尾道市人、有「黑暗系小說女王」之稱的湊佳苗,東川擅長將風趣幽默的情節融入本格推理,使故事本身的流暢度和可讀性大大增加,獨特的風格令不少讀者想起幽默推理派(Humor Mystery)的開創宗師赤川次郎。東川篤哉在接受訪問時表示,「我在寫作品的時候,會特別在意讀者是不是容易讀懂或覺得無聊。推理小說的麻煩之處在於,一旦解說的部分開始冗長,就會讓作品變得枯燥乏味。」東川篤哉曾自嘲道,學生時代是在無所事事中度過。父親因為工作關係時常輾轉於西日本各地。進入岡山大學法學院之後,既不打工、也不參加社團活動,悠哉地在車站附近的岡山メルパ看電影,一年可以看上數十部。他特別喜歡布萊克.愛德華(Blake Edwards)的《頑皮豹》(Pink Panther)和《福祿雙霸天》(The Blues Brothers)等好萊塢式的笨蛋喜劇。他認為自己的幽默筆風,除了受到赤川次郎啟蒙,或許也有受到這幾部電影的影響。極具影像感的文字,讓他的作品特別受到影視圈的青睞。一念發起的寫作生涯
但是在迎來璀璨的成功之前,東川篤哉有長達八年的時間是過著月薪十二、三萬日圓的打工生活 。自岡大畢業後,進入東京的玻璃瓶製造廠工作,撐了四年,終於在二十六歲時因為讀了有栖川有栖的出道作《月光遊戲》,下定決心辭職,以專職作家為目標,投入推理小說的創作。就這樣一邊打工一邊創作,甚至差點無家可歸。東川笑說,《推理要在晚餐後》中的富豪生活和高級料理,完全是在圖書館裡面查到的。這段期間內,東川篤哉以「東 篤哉」為筆名,只有四篇短篇作品被光文社採用,其中包括首度發表的〈半途而廢的密室〉(收錄於鮎川哲也所編的《本格推理8悪夢の創造者たち》)。一直到他三十四歲那年,創作生涯才出現轉機。
暢銷的鑰匙借給你
二○○二年,東川篤哉終於以《密室的鑰匙借給你》參加光文社「Kappa-One登竜門」第一期新人挖掘計畫,獲得有栖川有栖的推薦正式出道。其後,他乘勝將「烏賊川市」系列擴大,陸續推出了《朝密室射擊》(2002)、《完全犯罪需要幾隻貓?》(2003)、《不適合交換殺人的夜晚》(2005)、《請勿在此丟棄屍體》(2009)等作品。此外,「鯉之窪學園偵探社」、「推理要在晚餐後」、以及本書主角「霧之峰涼」等系列作也接連誕生。二○一○年,集結了東川篤哉自二○○七年連載的六部短篇作的單行本《推理要在晚餐後》,不僅將他推向個人寫作生涯的最高峰,更以一百八十一萬四千本的銷售佳績,創下有史以來文藝書單行本的最高銷售紀錄,擊敗了JK羅琳《哈利波特—死神的聖物》(一百八十萬三千本)及村上春樹《1Q84》BOOK1(一百五十二萬三千本)。強大的話題性讓《推理要在晚餐後》在當年就被翻拍成電視劇,二○一三年更推出電影版,從首刷的七千本到累計超過三百八十萬本的驚人銷量,使得東川篤哉躍升為出版界和影視圈的當紅炸子雞,後續的兩本作品甫推出也都輕鬆突破十萬本大關,登上暢銷冠軍寶座。
成為暢銷作家之後
二○一二年,似有接棒意味的《放學後再推理》入圍了第六十五屆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獎、長篇暨短篇連作集部門,雖然最終被高野和明的《種族滅絕》擊敗,卻獲選為本格推理Best10的第九名(《推理要在晚餐後》亦為前年的第九名)。入圍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獎應是日本推理界對東川篤哉的重大肯定。《推理要在晚餐後》的成功雖然引起讀者的廣泛注意,但也有不少本格推理迷將幽默推理視為「笨蛋推理」,認為東川篤哉並不能算是「推理」小說家。即使東川篤哉在接受訪談時不止一次提到他的創作模式是奠基於「詭計」,而後才發展故事。他尤其注重「公平性(Fairplay)」,堅持不能隱藏線索。從這點來看,東川篤哉獲得本格推理的認可是實至名歸。從暢銷到成名,《放學後再推理》扮演了承先啟後的角色。東川篤哉也坦承,這是他最喜愛的作品。
創作者的日常
東川篤哉從早上九點開始坐在筆記型電腦前寫作,中午到家庭餐廳用餐、利用筆記本完成接下來的草稿,晚上再將草稿的部分打入電腦。而推理小說的靈魂——即詭計發想的部分,由於東川篤哉沒有使用手機的習慣,則多半來自報紙、電視或散步時所見所聞,並在靈感乍現時筆記下來。成為暢銷作家之後,筆記本中的「存貨」大減,思考小說的核心詭計變成他最頭痛的問題之一。核心詭計發展成故事,東川篤哉刻意加入不少幽默的對話、令人發噱的情節、甚至頗具時尚感的元素。他自己也認為,藉由有趣且充滿對比的主角,加以切合小說中的世界觀,是作品特別受到女性讀者歡迎的一大特色。「烏賊川市」的「二宮朱美—鵜飼杜夫—戶村流平」、「推理要在晚餐後」的「保生麗子—影山—風祭警部」、一直到「鯉之窪學園偵探社」的「赤坂通—多摩川流司—八橋京介—山下佳代子—霧之峰涼」等偵探組合,充分展現了東川篤哉在角色塑造上的功力。東川式的幽默在不同系列之間顯露出不同風貌,光是這點就看頭十足。
本格推理再出發
二○一三年,《放學後再推理》的續作《給偵探社的挑戰書》,承接了獨特的幽默本格設定,再次擄獲讀者的目光,並由日本放送協會(NHK)改編成廣播劇,朝倉禮生領銜主演霧之峰涼。霧之峰涼要如何應對身為空調宿敵的挑戰書?平均界的王者又會在全校面前鬧出什麼笑話?不讓古怪的生物老師和熱愛UFO的美女地科教師專美於前,這一次霧之峰涼要親自破解謎團,讓「電車」刑警雙人組刮目相看!自霧之峰涼系列的第一篇作品〈霧之峰涼的屈辱〉(2003)開始連載、到本書的第十四篇〈霧之峰涼與謝師之謎〉(2013),堂堂跨越了十個年頭。不論對東川篤哉本人或讀者來說,本書的紀念意義非凡。 本格推理界的頑皮豹─東川篤哉霧之峰涼與渡廊下的怪人霧之峰涼與葫蘆池的怪異事件給霧之峰涼的挑戰霧之峰涼與十二月的UFO霧之峰涼與電影社的密室給霧之峰涼的二度挑戰霧之峰涼與謝師之謎 霧之峰涼與渡廊下的怪人
一
提到戀之窪,就讓人聯想到國分寺之西,那處仍保存著武藏野風貌,歷史悠久的住宅區。但一提到鯉之窪學園,就讓人想到那是一所擁有許多優─秀獨特的教師、幽─默風趣的學生,以及發生數起憂─鬱的犯罪事件,最近知名度直線上升的傳統私立高中。說犯罪,其實也不是什麼充滿血腥的連續殺人命案,頂多就是視聽資料室的錄影帶被偷,美術教室的石膏像壓在不良少年身上之類的事件。簡單地說,這間學校老是發生一些不至於鬧出人命的犯行。特別自今年春天我擔任副社長以來,事件發生的數量突然急速增加,這是不容忽視的事實。看來我就像歷史那些名偵探一樣,具備特殊的體質,彷彿身邊有一道莫名的磁場,呃,或者說看不見的力量,呃,或說厄運之類的東西,不斷地吸引一些奇妙的事件靠近我。身為副社長,這是值得慶賀的現象。再怎麼說,不會遭遇事件的偵探,就像放在通暢馬桶旁的馬桶吸把一樣─毫無用武之地。蛤,你說你聽不懂什麼偵探、副社長之類的?噢,也對,還是得從頭說起才行。先自我介紹,我是霧之峰涼,鯉之窪學園偵探社的副社長。所謂的偵探社決不是「偵探小說同好會」或「推理小說研究會」這類同好團體,很多人會把我們搞混。我們乃一群義無反顧,一頭栽進現實世界發生的事件,即使被警察攆走,被嫌犯厭惡,甚至遭受教師們冷嘲熱諷的眼神,我們也會秉持飢渴的好奇心以及湊熱鬧的精神,勇往直衝解決事件。我們就是這麼一群不屈不撓的業餘偵探集團。我們的存在甚至已經引起校園內一股旋風,大家私底下都在談論我們,把我們看作是鯉之窪學園的特產、麻煩鬼以及大型垃圾。再來,談談身為偵探社副社長的我吧。由於霧之峰涼這個名字,我常被人誤認為是男生或是空調,但我的真面目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子高中生。我,身在國分寺的天空下,心思時常飄到遙遠的廣島馬自達球場的觀眾席,每天祈禱著廣島東洋鯉魚隊可以擠進中央聯盟的第三名。我就是這麼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十六歲女孩。我的必殺技包括,讓犯罪者舉手投降的敏銳推理能力、打動男生內心的開朗笑容、還有平易近人的個性……吧?好了,閒話少說,趕緊進入正題。前幾天又發生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件─
這件事發生在十月的某一天,也就是鯉之窪學園秋季三大節慶之一的體育祭開始的前兩天。呃,順帶一提,所謂的三大節慶是指體育祭、文化祭,剩下的那個是什麼祭?沒有人知道,是我們學校的七大不可思議之一。好,這不重要─也許是大活動將近,全校都陷入一種心浮氣躁的氣氛之中。這段時間以來,不是美術課、音樂課突然被換成體育課,就是常有二年級學生常常被叫去排練,不然就是一年級學生偷偷摸摸地聚在一起,苦思打敗學長學姊的秘策等等。那個事件就發生在我和我的摯友高林奈緒子─我都叫她小奈緒─和我一起走回家的途中。那天那麼晚才離開學校,都是因為課外活動才剛結束,就突然下起一場大雨。沒帶傘的我只好叫小奈緒陪我去圖書館躲雨。我們在裡面讀書,讀膩了,開始閒聊,接著,被圖書館管理員大罵「不要在圖書館聊天!」後,我們就被強制趕出這座堆滿神聖書籍的殿堂。走出外面,幸好雨停了。我和小奈緒不想踩在泥濘的地面,選了校舍側邊的柏油路走。突然,我的好友停下腳步,張大眼睛四處張望。「噯,涼,妳剛才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我們位於第三校舍的側邊。第三校舍教室都是一些特別的教室,像是家政教室、音樂教室,還有理科實驗室等。我回答小奈緒:「聲音!?沒有耶,沒特別注意。該不會是實驗室爆炸了吧?」呃是這樣的,一直以來關於第三校舍的實驗室流傳著一個傳聞:一群科學社的學生們每天放學都會窩在這裡,心無旁鶩地開發新型炸彈。「不是耶,聽起來不像爆炸聲。比較像是碰撞的聲音,然後好像又聽到一聲男生的哀號聲……」鬼鬼祟祟東張西望的小奈緒說了一句:「該不會是在中庭吧。」之後便獨自繞過第三校舍的側邊,窺看中庭的狀況。雖說是中庭,其實只是第三校舍和第二校舍之間一塊不大不小的空地而已。而這個號稱庭院的地方,既沒有草皮,也沒有種花,只是一塊黃土裸露的地面而已,正中間處,有一條連接第三校舍與第二校舍的渡廊。這條渡廊的步道是寬兩公尺、長十公尺的水泥地,正上方是由鐵柱撐起的鐵皮屋頂。渡廊的兩邊,各有一面一公尺高左右的板壁,區隔渡廊和中庭的空間。但是,整面板壁只有在渡廊中間附近缺了一塊,所以一般人可以從其中一頭的中庭穿過渡廊,進到另一邊的中庭。從板壁缺了一塊的地方看過去,可以看到三個穿著立領制服的男生。他們三人圍成一圈彎著腰,一臉擔憂地盯著某個東西瞧。仔細一看,被他們圍住的,是另一個躺在渡廊地上的人。那是一個男生,同樣穿學生制服。一般來說,就算是鬧著玩也不會有人躺在那個地方吧。「好像有人倒在地上。」我秉持天生的好奇心,往好友背後推了一下。「一定發生什麼事件了,去看看吧!」我和小奈緒小跑步穿過中庭朝渡廊前進。雨後的中庭地面吸飽了水分,十分難走,每踏出一步,鞋子就陷入泥土中。我們費了一番功夫總算來到可疑的渡廊上。三個彎腰的男生同時轉頭看我們。「─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霧之峰和高林。」三人之中,體型最魁梧叫喚我們名字的男生是同班的須藤和也。他細長的臉上浮著許多顆汗珠,宛如剛洗好的茄子一樣。另外兩個人同我們一樣都是二年級,好像有看過,不過和我們不同班,不知道名字。小奈緒盯著須藤的臉問道:「發生什麼事了?」須藤沒有回答,默默低頭。我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低頭注視躺在我們腳邊的那個男生。一個穿制服的男生面朝天、成大字型躺在渡廊的水泥地上。看到那人的臉瞬間,我忍不住發出「─靠!」的粗魯叫聲,轉身拔腿就跑。小奈緒叫住我:「涼,妳要去哪?」我停下腳步心想,也對,不能就這樣丟下她啊。我緊抓小奈緒的手,「過來一下!」我把她拉到渡廊的一頭,試著用前所未有的認真態度說服她。「小奈緒,這件事我們就不要插手了啦,妳應該知道那個人是誰吧?」我指著躺在渡廊正中央的男生低聲大叫:「他是田徑社的足立駿介欸,靠近他就會受傷哦。」「我知道足立啦,他常稱自己是『鯉之窪學園的田徑王者』對吧?」小奈緒一臉天真地說,還露出微笑,「沒關係啦,妳看,足立現在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地,妳摸他,他也不會扎妳啊。」小奈緒似乎把『田徑王者』比作蜈蚣或水母之類的東西。不知天高地厚的她,若無其事地回到渡廊中央。我投降,嘆了一口氣,從她後面跟了上去。保險起見,我再看清楚那個男生的臉龐。唉,沒錯,真的是他,田徑社社長,足立駿介。呃,我想有些人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總之,這是我第二次和他扯上關係。上次碰上他,是九月的那次事件。足立駿介在操場的沙坑被人拿東西砸傷後腦袋昏倒在地。那次事件,經過我大顯身手後總算順利落幕,但這次,他又昏倒在我面前。仔細看,他的額頭似乎有被人打傷的痕跡。傷口似乎是被方形的棒子敲過,凹陷的地方呈直角形狀,還可看到微微滲血。但他應該沒死,因為他半張開的嘴巴應然吐著規律的呼吸聲。話說回來他居然能夠在九月十月連續兩個月都以頭部受傷、昏厥的姿態登場,真是不簡單,不愧是足立駿介。看來『高中田徑界的超級英雄』這句稱號不單單是他狂妄的豪語,他確實擁有一些別人沒有的特殊性質。不過,是不怎麼令人羨慕的那種就是了。「該不會是你們幾個打他一個吧?」小奈緒用懷疑的眼神打量須藤一行人。「才、才不是咧!我、我們只是─」須藤帶頭說,只見三人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這時,一直不省人事的足立駿介發出「嗯」的呻吟聲,皺眉。看樣子應該醒來了。他緩緩睜開眼睛,茫然不知所措,緩緩折起上半身,左右甩了幾下頭,突然「痛痛痛……」地右手按住後腦勺。老愛裝超級英雄的足立駿介平時一舉手一投足都在演戲,所以很難判斷他究竟是演真的還是演假的。至少就目前來看,他後腦杓應該真的很痛。大概是往後仰跌倒時,頭撞到渡廊的水泥地了吧。額頭遭人打傷,後腦杓又受重擊,這樣還死不了,說不定足立駿介擁有挨打的天分,異常耐打。「這裡……這裡是哪裡啊?」一如往常,他又開始演戲了,動作誇張地四處張望。「這裡是渡廊啦,第三校舍和第二校舍之間的中庭。」我回答他後,他不停來回看著我們兩個女生的臉。「為什麼霧之峰和高林會在這裡?」接著,他轉頭看旁邊三名男生。「你們幾個,在這裡幹嘛?」他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彷彿還搞不清楚狀況。「你問我們……」須藤一開始露出訝異的表情,接著嘴角上揚,一副不可置信地聳聳肩。「我們還想問你咧,你才是,幹嘛躺在這裡,跌倒撞到頭了喔。」對方的揶揄似乎傷害到田徑王者的自尊心了。「你說什麼!?我怎麼可能跌倒撞到頭,開什麼玩笑!」足立駿介大力反駁後,忽然露出不對勁的表情,反問:「我剛才……跌倒撞到頭喔?」這傢伙到底在說什麼啊!?我一臉不悅地責問他:「是跌倒還是挨打,你自己應該最清楚吧!」足立俊介伸手摸摸額頭上的傷,陷入一陣沉思,接著皺眉道:「耶!?奇怪!?嘖,不知道耶……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和小奈緒不由得面面相覷。該不會,這就是傳說中的喪失記憶。就連小奈緒都擔心起來,盯著足立駿介的臉問:「噯,你沒事吧?該不會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名字!?」他頓時陷入沉思。不久,他信心十足地抬起頭,兩隻穿著鞋子的腳擺定位置後,霍地站起身,用大拇指戳著自己的胸口回答:「哼,說什麼蠢話,我的名字叫足立駿介,是田徑社明日之星,新世紀的超級英雄。」「哦,太好了。」「和平常一樣嘛。」我和小奈緒同時拍拍胸口。呼,和平常一樣傷腦筋。
二
「總之,先把傷口處理一下再說。」我提出一個再中肯不過的建議。「小奈緒,妳先帶足立去保健室,把他隔離起來─噢不,我是說治療!」「好啊,那妳呢?」「我啊,我還有事情想問他們。」我小聲對小奈緒說,並瞄了須藤與其他兩個男生一眼。小奈緒點點頭,帶足立駿介去保健室。小奈緒雖然萬般不願意,但還是硬著頭皮扶他。足立駿介嘴裡說「不用啦」,但仍露出受女孩子照顧的暗爽表情。這次真的委屈小奈緒了,下次得找個機會請她吃東西吧。我想著這些事的同時,轉身面對身後的三個男生。「好啦,麻煩鬼走了。」慎重起見,還是解釋一下。我剛說的麻煩鬼指的不是小奈緒,而是足立駿介。「你們幾個和足立是什麼關係?朋友?」「這個嘛,算是朋友吧。」須藤回答。「其實,我們三個人都是田徑社社員啦。」「耶,是哦。」那真是辛苦你們了─我差點脫口而出。「社團活動結束了哦?」「今天下雨啊,所以只有做簡單的練習,再加上體育祭快到了。」「這樣啊。」我點點頭,接著單刀直入地問:「你們幾個,現在自首還來得及哦。」「自首!?自首什麼?」須藤的長臉往前探了探。「妳該不會懷疑是我們弄傷足立的吧?怎麼可能有這種事,對吧,川田?」那個叫川田的男子身材矮小,童顏,是那種走在鬧區被會誤為是國中生,容易遭人恐嚇的類型。這個川田似乎被突如其來的問題嚇到,尖聲道:「對、對啊,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只是發現足立倒在渡廊上盯著他看而已。對吧,兒島?」第三名男子叫兒島。同樣身形矮小,但體格結實,臉上像岩石一樣凹凸不平,是那種走在鬧區會被誤認為是中年男子,隨時可能被攔住問「喂,借個火吧」的類型(當然,這些印象全然是我個人的偏見)。兒島順著川田的語尾說下去:「當然。我們只是第一發現者。我們三人走在校舍外側的柏油路時,忽然聽到疑似男生的哀號聲,聲音似乎是從中庭傳來,於是我們跑到中庭一看,發現渡廊有一個男生倒在地上。我們趕緊衝過去,然後就看見足立倒在地上。事情就是這樣。」「嗯─」目前聽起來都很合理。應該說,他說的內容和我跟小奈緒剛才的行動沒有兩樣。以防萬一,我又問他們:「你們在哪裡聽到男生的哀號聲。」須藤、川田、兒島三人不約而同地抬起手指向同一個方向,跟我和小奈緒跑過來的方向完全相反。簡單地說,我和小奈緒是從校門口側穿過中庭跑到渡廊。而根據他們的說法,他們的路徑和我們完全相反,是從操場那頭穿過中庭,比我們先一步到達渡廊。就目前聽來,沒有什麼不自然的地方。但真的是這樣嗎?我像個名偵探一樣,以萬事難逃我法眼的慎重態度,往他們所指的方向看去。吸飽水分的地面清楚刻印著三人分的腳印。這三組腳印幾乎都是一直線,沒有交錯或重疊,幾乎以同樣大小的步伐平行排列,印痕非常清晰。這些腳印從渡廊一直延伸到另一頭的柏油路,完全沒有中斷。我從書包中取出數位相機,慎重地把腳印的模樣照下來。我一邊按下快門,一邊指著三組中位於正中央最大號的腳印說:「這一個應該是須藤的腳印吧。」「對啊,是我的。」須藤看著自己的鞋底說。我看了看他鞋底的紋路,果然和地上腳印一致。所以說,位於須藤腳印兩側的腳印應該就是川田和兒島的。保險起見,我也分別對照了這兩組腳印與他們鞋底的紋路。一模一樣。總而言之,地面上這三組腳印確實是眼前這三個人留下的。當然,渡廊另一側中庭的那兩組腳印,是我和小奈緒留下的。我順便把我們的腳印照下來。這時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側著頭說:「所以說,耶!?足立的腳印呢?」我不解地盯著地面時,須藤提出一個適切的答案。「他可能是從校舍的出入口走到渡廊啊,所以地面上沒有他的腳印,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吧?」「嗯,有道理。」我點點頭,來回看著渡廊兩端。有可能足立駿介從第二校舍或第三校舍走出來的時候,剛好在渡廊正中央遭到襲擊。聽起來很像正確答案。呃,先等一下─慎重起見,我走到第二校舍的出入口,一扇呆板的對開式鐵門豎立在我眼前。我把手放在門把上,試著轉動。「─咦!」門把文風不動,上鎖了。現在是放學後的下午四點多,使用頻率不高的門都被上鎖了。該不會─我再走到第三校舍的出入口檢查。果然,這裡的門也上鎖了。我側著頭,走回到三個男生旁邊,報告剛才的調查結果。「─也就是說,剛才須藤的假設是錯的,足立並不是從校舍來到渡廊。其實仔細想想,須藤的論點有問題。」「哪、哪裡有問題?。」「因為,假使足立是從校舍走到渡廊,他應該會穿室內拖鞋才對,可是他現在穿的是運動鞋,也就是說,足立不是從校舍來到這裡。」「呃、是喔……」須藤不甘不願地點點頭,「那妳說,足立從哪裡過來的?妳看,地面上只有我們三個人和你們兩個女生的腳印。」沒錯,問題就在這裡。足立駿介看起來像是在渡廊上遭人毆打,但是在這片被雨淋濕的中庭上,並沒有留下兇手來到渡廊的腳印。該怎麼樣才能做出合理的解釋呢?我抬頭,雙手交叉胸前。眼前三名男生像是在模仿我似的,也跟著把手交叉在胸前。這時,童顏川田似乎發現什麼重大事實一樣,用手指著頭上。「對了,渡廊有屋頂。足立該不會是來這裡躲雨吧。所以他的腳印被雨水沖掉了。」須藤和兒島一聽到川田的想法,立刻異口同聲地贊同。「對對,川田說的對!」「所以才找不到他的腳印啊!」我冷眼看著恣意歡祝事件圓滿解決的三人組。「先等一下,假設他要躲雨,應該是躲到雨停為止吧,雨停了就應該會移動到別的地方才對。但足立沒有這麼做。就目前狀況來看,他應該是雨停了仍待在這裡,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為什麼啊……」兒島原本就不怎麼圓滑的臉變得更僵硬。「有很多可能啊,打瞌睡、等人之類的。」「打瞌睡我想不至於啦,等人還有可能。假設,足立在渡廊躲雨的時候,用手機打給某人,約在渡廊見面,那麼即使雨停了,他可能還是會待在原地。然後,他遭到襲擊。這樣一來,腳印的問題就解決了吧。找不到足立的腳印是因為被雨水沖掉了。那麼,他在等誰呢,當然就是你們三個。然後,足立的頭就被人用方形的凶器敲打……」我一口氣跳到結論,如我預料,這三名男子同時大喊:「等、等一下!」「等、等、等一下!」「等、等、等、等一下!」三個人同時開口,所以「等」的數量異常的多。我遵照他們的指示,等他們說下去,結果三人分別一臉不悅地回嘴:「剛不是說過,我們只是第一發現者啊!」須藤。「我們哪有跟足立約在渡廊見面!」兒島。對我來說,這些話都只是充滿情緒性的吼叫,就邏輯而言稱不上反駁。但第三個人,童顏川田的論點就不太一樣,他盯著我的眼睛說:「妳說凶器是方形的東西,比如說角材之類的木棒嗎?可是,妳哪隻眼睛有看到這類的東西?」這句話讓我一時語塞。的確,環顧四周,眼見所及範圍內,不管是渡廊或是附近都沒有類似角材的東西。有可能藏在眼前這三個男生的身上嗎?不,不可能,三個人都是兩手空空,連書包都沒帶。既然如此,該不會他們把角材類的凶器藏在制服內?我對他們投以懷疑的眼神。他們似乎感覺得出我在想什麼。「哦,懷疑我們是嗎?」「好啊,妳看啊,妳看啊!」「我們什麼也沒藏!」我還沒提出要求,他們就自發性地脫掉外套,拍拍自己的褲子,刻意表現出自己什麼也沒帶在身上的樣子。從他們自信滿滿的態度來看,就知道凶器絕對不在他們身上。那麼,凶器到底在哪裡呢?我雙手交叉胸前,掃視地面。等一下。人的目光容易停留在比眼睛高度低的地方,反過來說,最適合藏東西的地方應該是眼睛以上的高度。對了,盲點就在屋頂上。基於偵探的性格,我一想到什麼,就想親眼確認。我走到中庭,接著量好助跑的距離,立刻往前衝,然後「喝啊!」地朝著屋頂猛力一跳!我高高舉起的雙手,手指緊扣在鐵皮屋頂的集水槽上。這樣就夠了,上得去。「喂喂,妳要幹嘛。」「不要太勉強啊。」「妳真的是女生嗎。」沒禮貌,我本來就是女生啊。我無視這三個吵吵鬧鬧的男生,轉眼間就爬到渡廊的鐵皮屋頂上。連這點程度的運動能力都沒有的話,還稱得上是偵探社的副社長嗎?雖然爬上屋頂了,但是看來看去就是沒看到預期的東西。我只看到四處有溼答答的落葉貼在綠色的鐵皮上,根本沒有角材類的東西在上面。但我不放棄,持續觀察,說不定能發現什麼。有一個地方可能有問題。就是剛才我手指扣住的集水槽。集水槽的形狀不是常見的半圓形,而是長方形,用來收納角材再適合不過了。可以說是暗藏凶器的理想場所。集水槽的高度並不高,只要有須藤的身高,盡全力伸長手臂就勾得到─沒錯,正確答案出爐了。深信不疑的我立刻移動到屋頂的邊邊,調查筆直延伸的集水槽。但是,完全沒有任何東西。剛被雨水沖刷過的集水槽,連一片落葉也看不見。既然如此─我心想,連另外一邊也調查看看好了。結果仍是一樣,裡面並無藏有任何角材類的東西。看樣子,我的推理揮棒落空了。我把頭往屋頂下探,隨便指一個方向,對著下面的男生喊:「噯,你們看,那是什麼!」趁男生們「什麼什麼!?」的時候,我身輕如燕地從屋頂上跳下來。女生遇到這種狀況,就是要考慮比較多。現在傷腦筋了。現場找不到凶器,所以應該朝凶手把凶器帶離現場的方向去想嗎?還是,假設這三個男生是凶手,他們用角材類的凶器毆打足立駿介後,仍然待在原地,只是在很短的時間內把凶器處理掉?